草格

三百粉点题！ @莫言知秋意 

卡卡西做了一个梦，梦里他和带土从未相遇过。

作为同学的他们，会在上学或是做任务遇上的时候，冷淡疏远的点点头，而后继续忙着他们自己的事。带土依然追逐着野原琳，卡卡西也依然带着他天才的名号，冰冷的隔开人们。他们就像是天平的两端，心照不宣的做他们自己的事，知道对方的存在，却下意识的避开了和对方的交流。

所以，当带土死在了对琳的袭击里的时候，卡卡西正在战场上，用他的利刃，割开敌人的喉咙，干净利落，毫不犹豫。

回村的他参与了带土的葬礼，静静的听着四代的悼念，轮流排队着，对他的墓碑放下一朵白玫瑰，然后平静的换下黑色的送葬服，再度作为白牙之子出击，他双眼明亮，目光灼灼，手中的刀刃电闪雷鸣，响应着那一晚的滂沱大雨。

所以，当琳在雾中自杀之时，他正半跪在四代面前，接下暗部的面具，无悲无喜。

他在暗部里逐步成长，不关心成员的死活，也不在乎任务的性质，救援还是杀戮都无所谓，不关心除了任务的其他，隔绝一切交流。他越来越长大，带着孤冷的气息，而四代的眼睛里逐渐滋长了担忧。他心中的冰块从未融化，就像那一夜白牙的死去在他的心上刻下深深地伤痕。

所以，当九尾作乱之时，他听着老师的遗愿退却了暗部的面具，当了一名老师。

卡卡西每一年都没有成功教出学生过，他也从来不在意，自从四代死去，他更加不关心这世界上的一切。不管是蠢蠢欲动的宇智波，还是逐渐崛起的晓，这一切和一个冷漠的银发男人都没有关系。

所以，当第七班来到他面前的时候，他没有拒绝，也没有关心。

鸣人还是那个鸣人，佐助还是那个佐助，小樱还是那个小樱，卡卡西却不是那个卡卡西。然后，他们给了他一个惊讶，在水之国，躺在床铺之上，受伤的卡卡西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友情是这么一回事，所以，他希望他们能够得到更好的教导，因为他不适合。

所以，当带土装作水影之时，卡卡西正在指导第七班，难得认真，却别扭的不成样子。

鸣人躺在他的背上，明明是不沉重的少年，随之而下的眼泪却像是承载了世界的重量，一下一下砸在卡卡西的心上，砸在他的冰块之上。没有和带土相遇过的卡卡西没有伙伴，所以一直独来独往的他，在这场大雨之中，思考着鸣人的眼泪为什么这么沉重。

……

所以，他就这样一直走下去，带土也一直走下去。他们走在不相同的两条道路上，从来没有相遇过。

当他们相遇，那已经是最后一次，最后一秒。

脱下面具的带土已经到了弥留之际，躺在地上，他神色平静，对世界毫无留恋，只是在欣赏着最后的月亮，而鬼使神差的，卡卡西走了过去。他的阴影笼罩了带土，银色的头发却反射着月光。于是，带土微微转过眼睛，看见了他，带土黑色的大眼睛里反映出卡卡西晦暗的眼睛，他们同时皱起眉毛，极度不习惯对面这个人的形象。

那就像……那就像他多了一只眼睛一样。

“……你是那个小子的老师，旗木卡卡西？”带土想了很久想起了他的身份，就像脱下面具的他，他们也猜了很久，才由阿凯想起他的过去。卡卡西点了点头，他们再度陷入沉默之中。

从来没有交集过的他们，在成为了敌人之后，更没有说过一句话，那么在即将死去的时候，难道还有什么区别吗？所以，他们只有沉默。

当圆月西沉，这个苍白的男人咽下最后一口气，消散在空气之中的时候，卡卡西不知为何也长长的舒出一口气，就好像完成一件命中注定的事。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走过来送走宇智波带土最后一面，他只知道这一切都结束了，所有的他和这个人认识的可能性从此再也没有了。

于是，这一辈子，他们终于是没有相遇过，各自安静走完。

当卡卡西醒来，他看着黑色的天花板，感受着心脏的跳动，借着月光看见窗台上的照片，那上面的四个人无奈而高兴着。

还好，他们相遇过，即使只是在各自道路的开端，即使只是各自怀抱着过去的残骸。

至少他们互相亏欠，不然如何刻骨铭心，如何凭吊对方。

所以，卡卡西抚摸着那张照片，在一个深夜里，怀念他们的相遇。

END

终于！让我再憋了一篇，和一开始的设想完全不一样，一开始还想写从没相遇过的两个人能够过得好一点，但是发现如果没有相遇过，这两个人过得更不咋的2333333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