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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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乐奇谈章一

悲鸩鸣中

长安

麒麟司的追命前两天因为追捕犯人用力过猛,脚趾头踢断了,这几天都不得不安安分分的呆着了。他坐在树下的石椅上,唉声叹气的,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不争气的脚丫子。“都怪你!”

“又在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了。”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。

追命抬头,看见是无情走过来了。他手上还拎着一个食盒,是八宝斋的八色点心。

追命马上就笑了。“无情,快坐快坐!”无情微笑着坐下,点心盒便推过去,放在追命面前。追命迅速的打开盒子,满足的咬下了一口豌豆酥,眼睛还盯着点心盒里的其他点心,满脸都写着渴望。

无情忍俊不禁的敲了他一下,“至于吗?这一盒都是你的。”

追命嚼着糕点,口齿不清道,“哎,全长安就他们家的点心最好吃,这几天呆在神侯府,我简直都无聊透了。”

无情调侃道,“难道不是我们的追命自己把脚趾撞折的吗?冷血出门前还提醒你小心呢。”

谁料追命一呆,立马和霜打了的茄子一样,蔫了下去,“大哥都走了快半年了,我好想他啊,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……”他拿起一块花糕,郁郁的嚼着。

无情收起了笑容,“没事的,他答应了我们兄弟的。”他伸手拍拍追命的肩膀,以作安慰。

铁手站在不远处,笑了起来。

南诏

寻阁劝府上

冷血不动声色的坐在堂下,而寻阁劝面色焦急的坐在上方。他乃是异牟寻之子,若是异牟寻归去,自然是由他继承王位,也不怪冷血第一处便挑上了他这里。

“冷捕快,我知道是父王让你来查案的,我愿意配合你,但你能不能先告诉我父王情况如何?怎么就成了中毒了?”寻阁劝忍不住开口,他已经和冷血耗了半个时辰了,实在是忍不下去了。

“我还以为寻阁劝王子是不打算开口了。”冷血端起了茶,润了润口。这府中处处可见汉化的痕迹,就连这来客也要装模作样的晾上半天,实在是让冷血生恼。“国王情况如何,你还是应该自己去看。我只是来问话的。”

寻阁劝叹了口气,沮丧的说,“你问吧,我一定知无不言。”

冷血也不多废话,“你前几个月经常入宫,会见异牟寻是为了什么?”

“我是他儿子,见见父亲怎么了?”寻阁劝淡淡道。

冷血冷笑,“那为什么有侍女作证,你和异牟寻曾经发生过多次争吵?”

“不过是父王偏爱那丽姬,我为人子,为人臣,劝劝父王而已。”他迅速答道,言语中还对灵雎有丝厌恶。

他扬起眉毛,“哦?但是我昨天也问过了侍女,同样是妃嫔,异牟寻更偏爱另一个意姬,为何你要和丽姬过不去?”他们昨日也见过了灵雎,只是常陪在异牟寻身边服侍他,像个漂亮但没有生气的虚假的饰品而已。

寻阁劝犹豫了一下,压低了声音,脸上写着鄙夷。

“她是陆真腊的公主,和我父王联姻才来到这里的。我听到传言,说是她在陆真腊的时候,带着她的侍女那个叫什么雪,大概是小雪的逃跑了,事后被抓却把所有事情都怪到了那个侍女身上,自己安然无恙的到了南诏来,”他撇了撇嘴,“这种女人只有一张脸而已,偏偏我父王就喜欢她那张脸。”

听完,冷血沉默了一会,便站了起来,面向了外面,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,“我从客栈过来,一路上都能看见三座佛塔,但你这里似乎看不到呢?话说回来,”他嘲讽的一勾嘴角,“你刚才怎么没提这三塔呢?”

寻阁劝板起了脸,一下收起了所有表情,硬邦邦的说,“这有什么,只不过是礼佛之举。”

“但这可是由国王异牟寻下令建造的,”冷血没有理会他,“你师从汉人郑回,多次和异牟寻因劳民伤财而争吵,你能解释一下吗?”他一字一句的问。

寻阁劝面色涨红,呼吸急促,手上青筋直爆。冷血神色不动,只是慢慢的将手摸向腰侧,随时准备出手,然后寻阁劝突然长长的泄了口气,于是,冷血也放下了手。“这争吵是我的错。”他单手撑着头,满面羞愧,“我确实是以劳民伤财去劝诫父王,但父王说服了我。我南诏和吐蕃打了多年的仗,人民困苦,若是放任自由便会滋生事端。若是建造起了这三座佛塔,一来安定了民心,二来招了那些懒汉,让他们赚得一些薄钱,三来,南诏本就是交通之地,礼佛之人自会带来商机,利于我南诏发展。”他复述出这话,面上尽是愧疚之色,父王当日将这三条一一讲来,让他无地自容。

“我无地自容,自然不想告诉你。还望勿怪。”他弯腰作歉。

冷血点了点头,“无妨,王子已经回答了我所有的疑问,这次拜访已经够了。”他转身走了,寻阁劝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
宫中

舒难陀前半辈子几乎就是在寺庙里度过的,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。

他坐在一旁,看着灵儿大方的和那些女官们交谈。能做到校尉一职,灵儿还是挺会说话的,只是偶尔还是会被那些更加成熟的姐姐们问的面红耳赤,求救般的向舒难陀这边看一眼,似乎是指望这位王子殿下能救他。于是舒难陀便头皮发麻的听见有女官笑嘻嘻的问灵儿,难道那是你的意中人?灵儿拼命摇头,但还是有人不断将目光投向舒难陀这边。

舒难陀深吸一口气,猛地站起来,“灵儿,我去别的地方看看!”也不管灵儿瞪大的眼睛,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道路上,直到他觉得够远为止。

他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看,已经看不见灵儿她们了,也根本听不见人声了。这周围四处都是树木,入目不见侍卫,大概他已经跑到了很深的地方了。舒难陀正欲迈步离开,却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。下意识的他屏住呼吸,仔细辨认声音的来处,是西边。

似乎是一个人的脚步声。它轻轻的踏着,有着节奏,像是有人在跳舞。

舒难陀慢慢的向那边看过去,看见了一袭白衣的灵雎在翩翩起舞。

和煦的阳光下,一处僻静的地方,她十指纤纤,微微颤动,仿若翩飞的蝴蝶,长发披散,恣意兴起,身姿行云流水,如龙飞凤舞,素白的脚踝在裙摆中若隐若现,弯腰昂首,向斜里开出一朵素白的花,足尖轻踏,宽袖高举,左腾右挪,开,合,曲,起中舞裙翻飞,在尘埃中画成一个完美的圆,顿而扭腰摆首,长袖忽而落下露出那玉臂,于虚空中拈花而停,她眉眼低垂,唇边噙一抹温柔的微笑,让舒难陀想起那竭尽全力只为搏韦陀尊者一眼的昙花。

她面色微红,眼神温柔的注视着前方。舒难陀随之看去,却惊讶的发现那只是一幅悬挂的画像,画上是一女子,穿着能看出那所画的只是一个普通女子,只是那还不是让舒难陀惊讶的原因,他惊讶的是那画上的女子的面上竟被绣上了一张手绢,严严实实的遮住了她的面容。

那是谁?

“雪鸢,你看我跳的好不好?”她深情无比,言语之中温柔款款,此形落在舒难陀眼里却是莫名诡异。

“……我知道。”她柔情蜜意的一笑,再度细心的卷好画像,将之收进了盒中。舒难陀知道再不出去,就要暴露出他在这里,便轻手轻脚的走开了些,然后再恢复成正常的力度踩了下去,便满意的听见灵雎喊了一声,“谁?”

他便匆匆走出来,努力装作迷茫的样子,“灵雎?你怎么在这里?”

灵雎神色早就恢复成了原来的冷淡,“王子殿下,你怎么在这?”她扫了一眼舒难陀上下。

舒难陀真心实意的说,“我迷路了,原本是为了逃开那些女官,结果跑的太远,不认识路了。”他露出的惊恐的表情好像取信了灵雎,她点了点头,拿起盒子。“那跟我走吧,我送你到大王那边。”她转身便走向了一边,舒难陀讪讪的跟在后面。

舒难陀跟在她身边,忽然开口问道,“灵雎,你不是南诏人吧?你好像不信佛。”南诏与骠国类似,信佛之人很多,即使不入寺庙者,也多会在身上佩戴佛饰以求平安,但灵雎浑身上下甚至无一饰品,脚踝上亦没有佩戴金铃。

“我本是陆真腊的公主,乃是为和南诏联姻而来。”灵雎淡淡的说,毫不在意的翻出了目的。

舒难陀继续问道,“可我没见你身边带了什么人啊?”

灵雎停了一下,随即又继续往前走,“我曾犯下一件错事,但大王圣德,只是遣走了他们。”她依旧面色淡然,简直可以说是面无表情。

接下来的路上,舒难陀一直沉默,直到走到直道上,他才开口道,“不必送我去国王那里了,天色已晚,我得去客栈了。多谢你一路相送。”灵雎点了点头,接了这句谢,便爽快地转身抛下了他,她背对着舒难陀,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袖子里的东西。

舒难陀凝视了她一会儿,便踩着萧瑟的秋风,回到了客栈。

他拉开房间门,不出所料的看见,灵儿和冷血已经回来了。但灵儿一脸愧疚的站在冷血旁边,倒是让舒难陀疑惑了。

冷血抱臂站在一边,粗鲁的一把拉过了舒难陀,劈头训斥道,“你怎么能一个人跑走?万一有危险呢?”舒难陀马上明白了灵儿为什么愧疚的站在一边,原来是被冷血训了,他温和的笑了笑,反手握住了冷血的手,“放松,冷血。我这不是没事吗?”

冷血瞪着他,下意识的挣掉了手,脸上明显写着不满。

“你发现了什么?”舒难陀只好换话道。

“我今天问过了好几个频繁出入的大臣和王子,都没有什么敌意。”冷血大致复述了一下他知道的事,异牟寻归顺大唐,振兴南诏,是个不错的国王,所以大臣们对其并没有什么很大的意见,至少在冷血面前没有。“你呢?”他反问舒难陀。

“……我今天看见灵雎在跳舞。”舒难陀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。灵儿没有反应过来,“什么?王子殿下,你偷看人家跳舞?”冷血等着他继续说下去,舒难陀对灵儿无奈的说,“才不是,我跑走之后迷路了,刚好看见她在跳舞。”

“然后呢?”冷血想到了寻阁劝的话。

“她在给一幅画跳舞。”舒难陀仔仔细细的描述了一遍他看到的场景,让灵儿毛骨悚然的挤在舒难陀的边上。

“……寻阁劝说,她曾经逃跑,但是被抓了回来,后来她的侍女死了,她安然无恙。”冷血提起了寻阁劝的话,舒难陀瞪大了眼睛,追问道,“他有没有说那个侍女叫什么名字?”

冷血摇了摇头,“只能确定名字里应该有一个雪字,具体不知道。”

“雪鸢。”舒难陀喃喃念出了那时灵雎所念的名字。“糟了!我们快进宫!异牟寻危险了!”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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