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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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乐奇谈章一

悲鸩鸣上

进了南诏王都阳苴咩城,这途中的危险便去了一半,伽罗那势力再大也不可能轻易的在他国出手杀他。

比起骠国,南诏更加靠近大唐,地处交通利处,自然染上了更多大唐的风采,以前舒难陀听过父王说那阳苴咩城长街上繁华盛景,商户鳞立,行人比肩接踵。可或许是他们进城已经晚了,街上行人寥寥,倒是一派萧瑟,叫舒难陀失望了。冷血和灵儿却不为所动,只是面不改色的行进,舒难陀也只好按下心中好奇,跟上了他们。

三人左转行进了一条巷子,便右转进了一家客栈。进门的声响惊醒了在一旁打盹的伙计,他马上跳了起来,抬眼看见是客人,便殷勤的跟了上来,“客官,这么晚了,定是住店吧,小店正好有房间。这边来。”他本欲接下他们的包裹,却在看见冷血的佩剑后识趣的退在一旁,只是引导他们到了掌柜那儿。

“麻烦老板了,我们要两间房。”舒难陀微笑道,眼睛在堂中扫了一边,人倒是不少。

正在舒难陀和老板算钱,拿牌子之时,大堂中突然传来了一声重响。木质的杯子被一个壮汉砸到了地上,酒液泼了一地。顿时,冷血他们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了,但堂中其他人却毫无反应,就连老板也无动于衷,只有旁边的伙计见怪不怪的拾起了杯子,转而送了一个新的杯子上去。

“操他娘的!这封城令什么时候才解!老子的货全他妈赔了!”壮汉显然怒气未消,又是一把扫掉了杯子,直接抓起了酒壶开始灌酒。旁边的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冷笑一声,“天天都来这套,说的好像有人稀罕你的货一样。”壮汉怒目瞪着那汉子,却是没有还嘴,看来已吃过嘴上的亏了。

他不忿的低声道,“妈的,难道真要等到归西?”此时,他看到冷血盯着他,便怒气冲冲道,“看什么看!信不信老子把你揍出屎来!”冷血面上一冷,手便按上了佩剑。

那大汉话一出口便又后悔了,这年轻人看着就不好惹,更别提他居然随身带武器。但他又撑着面子不愿服软,这场面一时僵住了。

舒难陀却在此刻插嘴了,他彬彬有礼道,“敢问兄台,封城令是怎么回事?”

此言一出,大堂中的人便纷纷转过来,注视这新来的两男一女。三人穿着打扮都似骠国人,气质不凡,面貌出众。

一老者便同情的解释道,“那南诏国王病重,为了寻求名医,已在数天之前就下了封城令,大部分人许进不许出啊。你看看我们,都是在这里困了许久啊。”他苦笑着摇摇头,指了指这大堂里坐着的人。

舒难陀一惊,倒还记得回礼,“多谢解释。”便沉着脸,招呼冷血、灵儿上楼。只是冷血瞪着那大汉,直到对方面色惨白,满面大汗,双股战战,这才哼了一声,跟在灵儿后面上了楼。

三人先进了一间房,待关上门之后,舒难陀便说道,“我要去看看。”

灵儿被他这一句说的惊讶了,“可是,王子殿下,你不是大夫啊!”冷血同样否决了提议,“你去没有丝毫的作用,反而有可能被伽罗那发现你已经到了南诏,惹上麻烦。”

舒难陀坚定的摇了摇头,“不,父王和南诏国王是好兄弟。我既然安全的到了这里,我必须代我父亲,去拜访下国王异牟寻。”他顿了一顿,见冷血和灵儿还是一脸的反对。“南诏国王前几年还身体安康,怎么可能就病入膏肓了?若是国王也挡不住这种病,要是爆发成瘟疫,这城中积压了这么多人怎么办?”他恳切的看着他们二人。

灵儿犹豫了起来,她支支吾吾的说,“那,那还是去看看吧。”

舒难陀便将视线专注于冷血身上。半晌,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,点了点头。

舒难陀便笑了笑,待伙计将热乎的饭菜送了上来,三人便围坐在一起,吃了顿这几天来真正意义上的热饭,期间灵儿不断热切询问着冷血关于四大名捕的事情。舒难陀笑着,也不帮腔。冷血耐不住缠问,便干巴巴的讲了几个故事,算是做了应付。

舒难陀期间也插问了几个问题,关于他们怎么查询案子,和抓捕犯人的,似乎是问到了点子上,冷血答这个倒是比讲故事干脆多了。将意犹未尽的灵儿送去了隔壁房间,又分别洗过了热水。出于别扭的自尊心,舒难陀光明正大的比较着他和冷血的身材,冷血比舒难陀矮,两人身材却是差不多,修长,也有着肌肉线条,但舒难陀却没有冷血身上那么多的伤疤。冷血穿完中衣,转过头来,见舒难陀呆呆的看着他,便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,“王子殿下还需多多努力。”让舒难陀成功的翻了个白眼。

躺在床铺上,舒难陀即使想到明日的拜访或许会很困难,也不由自主的怀着高兴的心情闭上了眼睛。

原来这个冷血也没有那么桀骜不驯嘛。

竖日

舒难陀带着冷血和灵儿来到了王宫前,恭敬的递了腰上的玉佩过去。

冷血扬起了眉毛,“你这玉佩就能代表你的身份?”

舒难陀严肃的回答道,“这可不是普通的玉佩,这是将来要给我王妃的玉佩。”

灵儿望见了几个侍卫向宫门跑来,便打断他们说道,“来了来了。”不多时,侍卫们便单膝跪在舒难陀面前,“属下来迟,望王子殿下宽恕!我等传令,国王请王子入宫一叙。”待舒难陀微笑着请起之后,便齐刷刷的起身,领着他们前往了异牟寻所在之处。

这一路上,愈是接近王宫中心,一旁走过的宫人便愈加战战兢兢,面带愁色。

舒难陀三人进了寝宫之中,明明还是秋时,这宫中便已点起了热婆,再加之燃起的厚重的香料熏香和掩盖不去的药味混杂在一起,缠绕在空气之中,浓稠不散,简直让人胸闷气短。隔着纱帐,他们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半坐在床榻之上。

一阵咳嗽声响起后,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,“好啦,快过来,让本王看看,这雍羌之子如何呀?”

依言,宫人掀起纱帐。舒难陀三人便走上前去了,那异牟寻虽面容憔悴,脸色惨白,但精神却看上去还行,也或许是舒难陀的到来激了他。他将那块玉佩递还给舒难陀,而后微笑道,“早知雍羌有献乐之心,前些时候,乐团过时,本王还遗憾这雍羌之子怎么不来看看本王,却原来你现在才到。”

舒难陀弯腰行礼,“在下舒难陀,代父王见过南诏国王。”直起身后,他又分别介绍了冷血和灵儿。冷血和灵儿都像模像样的学着舒难陀的样子向异牟寻行了礼。只是自从进了这寝宫,冷血便眉头微皱。

异牟寻眼中精光一闪,笑道,“繁文缛节,我和你父王乃是朋友。不知你父王如何了?”

舒难陀点点头,“小辈不能逾越礼节,父王母后身体都好,只待我成功献乐。”他难掩担忧的看着异牟寻,此言下之意便是询问异牟寻生病之事。

异牟寻叹了口气,正欲开口,似是气调不顺,又是一阵干咳。

“大王怎么又咳上了?”一个轻柔的女子声音传来,她匆匆的脚步声踏来,穿过了舒难陀三人,依靠在了异牟寻的身边,一双素手轻柔的抚摸起了异牟寻的背。她一亮相,便犹如一阵清风,短暂的祛除了胸中污气。

一根素钗插在乌黑的发中,眉目哀婉,肤白如雪,即使因国王病重,仅着一袭朴素的白衣,素面朝天,也难掩美人丽质。

异牟寻咳嗽完后,也未让这女子停下按摩,倒是微笑着对他们说道,“怎么?被我这丽姬迷住了眼?”

灵儿直接称赞道,“这位姐姐真是好美!”舒难陀点头称是,冷血无动于衷。

那丽姬面上浮起一丝红晕,这才看了一眼舒难陀三人,后低垂了眉眼。

“我这病啊,也无甚特别。只是手脚无力,胸闷气短,日渐还四肢冰冷。这宫中好多大夫都诊断为寒毒,约莫是以前和吐蕃打仗留下的隐疾吧,只是怎么治也不好,这才封城寻医。”异牟寻说完这段长话,再度咳嗽了起来,苍白的面色变得激红,丽姬立马改了手势,轻锤后背。

“不对,你是中毒了。”冷血看着异牟寻,说出了这个令人惊恐的答案。

“什么?!”场中所有人都看向了冷血,就连丽姬也震惊的以袖掩唇,遮去惊呼之声。

“四大名捕中亦有人善用药,只有毒药才能使人日渐衰弱,此毒伪作疫病之症。药不对症,自然如何治也不能起效。”冷血断言道。

丽姬放下手,终于抬起头来,眉目潋滟,疑惑道,“大王圣德,究竟何人忍加害大王?”

冷血反问道,“这就要问南诏王了。”

异牟寻沉默着,却是青筋跳动,面色愈加红润,牙关中发出咯咯的声音。

半晌,他冷静下来,似是有了打算,便对他们开口道,“本王现在是力不从心。可兹事体大,既然四大名捕之一的冷血在此,能否请冷捕快彻查此案。”冷血一撩袍子,单膝跪下,接下了此事。“南诏王放心,冷血必不辱命。”

异牟寻点了点头,他情绪起伏过大,面上早已是疲惫之色,只是强撑着吩咐了下去,任何人不得干扰舒难陀一行人查案,又让丽姬在王宫之中陪着他们,然后便遣退了他们和丽姬。见他如此,舒难陀更是打定主意,马上开始查起。

他们一行人来时忧心忡忡,走时更是疑心重重。

异牟寻竟是被人下毒,凶手会是谁?

他们一行人虽然退出了寝宫,却还在宫中奔波,冷血正在询问侍卫关于常出入王宫之人的消息。

而舒难陀见丽姬一个人站在不远处,忽有所悟,便走到了她面前。“唐突之下,还未曾请教你的名字?”

美人面色淡然,还礼道,“小女名唤灵雎,敢问王子殿下有何疑问?小女定当配合。”

舒难陀微笑道,“冷血在排查宫外之人,我想着这宫内之人也有可能下毒,希望你能帮忙整理出南诏王身边常侍奉的那些人。”灵雎点了点头,也不言语,只是神色冷淡的站在那里。

舒难陀看了看灵儿,又看了看灵雎,抿了抿嘴。

因在客栈订了房,天色昏暗之后,三人便从王宫中退了出来,回到了客栈。为此,那侍卫长赠了他们一枚腰牌,令他们随时可入王宫,无需再通报给国王了。

回了客栈,一边吃饭,一边舒难陀说道,“今天问下来,发现这个范围太大了。南诏王自有了中毒的征兆以来,已经过了一个月了,不管是宫中之人还是宫外之人,常见南诏王的起码有双十之数。冷血,你怎么看?”

冷血看也没看他,夹起了菜,“你会破案?”倒不是嫌弃,只是一句淡淡的质问。

舒难陀一愣,“大概就是找线索,顺着查出犯人吧。”他模模糊糊的解释令自己都感到脸红。

冷血哼了一声,放下筷子,“南诏多年来一直和吐蕃或战或和,贞元十年才归顺大唐,至今也不过七年。加之,南诏地处交通要道,国力强盛。若说要杀他的人,那可是什么都有。吐蕃,大唐,甚至是女王,真腊。”灵儿撅起嘴,“可我们不是只要揪出下毒人就好了吗?为什么要关心政治?”

舒难陀眼睛一亮,“不,你说得对,要杀南诏王,自然是看他死后对谁最有利。对了,冷血,你既然看出了南诏王中毒,能不能看出他到底是怎么中毒的?”

冷血端起茶杯,“不能。他既然能下毒,自然什么方式都能下毒。查出他怎么中毒是治标不治本。”

灵儿求助的轮流的盯着他们,一脸迷茫。“王子殿下,冷大哥,你们什么意思啊?”

舒难陀思量一番后,与冷血对视,“这样,你去查宫内之人,我带灵儿用王子的身份去查宫外之人。”

“不行。”冷血否决,“我去查宫外之人,王子的身份不能再有人知道了。何况,宫外危险尚在,还是不安全。”

舒难陀明白了冷血的想法,也只好点了点头。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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