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格

电视剧和同人的互穿，庄哥实力调戏

卫庄篇

一杯茶放在桌上，已经冷了。

卫庄拿起茶壶，往自己杯子倒，淡绿色的茶叶在杯中打转，满室寂静。

“所以，你不是我认识的小庄吗？”坐在床边的盖聂打破了寂静，目光从卫庄破损的袖子上收了回来。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，手腕红肿，怕是几天都消不下去了。

“不错。”卫庄好笑的看着浑身紧绷的盖聂，如此天真的师哥真是好久不见，不知道是和谁学的，这些年来越来越油滑了。“师哥何必紧张，这同床共枕都见过了。”他此言一出，盖聂便闹了个大红脸，半个时辰前，他一睁眼便觉得手臂上一阵陌生的触感，移目看去，竟是几缕白发，小庄更是神色安稳的躺在他身边，失措之下，这才打了一架。

“师哥？小庄，你拜了师傅为师？”盖聂乍一听到师哥这句，这打趣之事就被搁置在了一旁。

卫庄眉毛微抬，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，“哦？这么说来，我倒是不争气的很哪。”他拨了拨茶末，喝下了一口温茶。只听得盖聂反驳道：“并非如此，实在是，实在是……”他看了看这简单，温馨的屋子，想来盖聂与卫庄关系匪浅，反观他与小庄呢？哪一个也没过好。“一言难尽。”

“无妨，闲云野鹤，师哥你的时间多的是呢。”卫庄摆摆手，淡然道，他倒是颇为好奇，他二人既然并非师兄弟，又何来什么瓜葛呢？若不是鬼谷子，他一辈子也不会认识这么一个木头一样的无趣家伙，更不会就此交付了半生。

“……这件事还得从很多年前说起，我本名姬大仁，原是……”盖聂正要往下讲，却看见卫庄一脸古怪的看着他，他便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，不知卫庄怎么了。“姬大仁？”卫庄念了一遍这个名字，嘴角轻勾，拊掌笑道，“师哥好名字。”

明白人都听出他话中可并非称赞之意，不过盖聂也无心纠结，毕竟能了结一桩恩怨的好机会近在眼前。

“原是七杀门的少掌门，小庄是我义弟——”“七杀门？”卫庄再度打断了他的话，这会儿却是真实的讶异了。他单手撑在桌上，“可否劳烦师哥解释，这七杀门有何典故？”他语气慵懒，声调平平，虽有些挥之不去的挑衅味，却与小庄的愤然，怨恨完全不同，他放下了小庄放不下的一些东西。

“七杀门始于周朝，天下精锐尽出门中。外人看来，七杀门之人无不出将入相，但暗中还有死门之人扫平障碍，不见天日。”盖聂顿了顿，想起了小庄那句话。“一入死门，便如亡魂。”卫庄哼了一声，听不出喜恶的说道：“不出所料。”他倒是对盖聂为何语句中频频提起的死门有了些猜测。

“我二人自小亲如兄弟，小庄亦天资过人，只是也因此，父亲为了我，便让他入了死门。后来，七杀门覆灭，火场之中，他救了我一命，自己却被掩埋于下。后来，我被收为鬼谷弟子，改名盖聂。我以为他死了，没想到他还活着，但那一夜的大火终于还是……他心力交瘁，青丝一夜而白。”盖聂回想起再见卫庄时，他本是欣喜的，欣喜于小庄的存活，欣喜于他们竟能再见一面。只可惜，那一头银丝暴露于日光之下时，他仿佛被刺了一刀，那都是过去不可磨灭的错误。

“哦？”卫庄却并未触动，他冷淡的应了一声，“莫非师哥见我时，身边有个叫荆天明的小鬼？”

盖聂一愣，卫庄能这么说，自然是……这里的他们过去也曾经历过这样的情况了。“是。小庄的聚散流沙接了帝国的生意，要带走天明。盖某斗胆，想求教小庄，能否帮我？”他叹了口气，见到了小庄就犹如拨动了命运的琴弦，七杀门的故人纷纷出现，加上明眼可见蓉姑娘的想法，他最近简直有如猛火煎心，焦虑无比。

“哼，师哥真是聪明了，自己琢磨不透，倒问上我来了。”卫庄讥讽的开口，却也没有拒绝他，只是慢条斯理的再饮了一口茶。“却不知师哥，你打算如何？”

盖聂闭了闭眼，回想起了自他和小庄见面以来，哪一次谈话不是以打斗作为结束的呢。“他说我不公平，可只要他说，无论是少掌门还是鬼谷弟子的身份，我都可以给他。”盖聂茫然地说，他本以为是这些身份阻碍了他和小庄。

“愚蠢。”卫庄毫不犹豫的把这个回答给否决了。

“……”盖聂自然知道这个答案绝不可行，可他再想不出别的法子了，难道真和小庄所说的一样，他从来都不懂他么？“盖某别无他法，还请指教。”他最终还是希望能与小庄回到过去，至少不需形同陌路，反目成仇。

卫庄嫌弃的看着他，不管是哪个盖聂，都是一根活活的木头。

“师哥，你还是这么愚蠢，简直愚不可及。”他动了怒，这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的盖聂，也是如此，淡漠的，自以为正义的施舍那无谓的同情，从来都没有把别人放在眼里，可笑天下人还称他为侠者。若要他说，那不过是盖聂能做到，所以他便做了罢了，说到底，盖聂就是个无情的，蔑视众生的剑客。

盖聂一怔，面前的小庄在一瞬间放出了巨大的杀气，语调也不再淡然，而变得邪魅，危险，他看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和怨憎他的小庄叠在了一起，他们都是如此愤怒，如此可怕，仿佛身后有一黑暗的巨兽，随时都要冲出牢笼，撕碎面前的反对者。

“师哥，你竟仍如此傲慢。”卫庄抓紧茶杯，面色不虞，盖聂被他这一语震惊。“小庄，何出此言？”

“敢问师哥究竟如何想我？”卫庄半晌却先丢给了盖聂这个问题。“是兄弟？是敌人？是友人？”他每问一句，便略微停顿看着盖聂的神色，问道兄弟之时，盖聂虽略有赞同，却还是犹豫没有点头，问道敌人之时，他面露不喜之色，问道友人之时，他轻轻地摇了摇头，最终他迷惑不已，就连他自己都未曾想过，卫庄究竟代表了什么。

“我所怨憎的第一件事便是，师哥，你未曾将我视为对手。”卫庄忽然开口，谈起了多年前鬼谷的生活。“那时，每每较量，你总是不将输赢放在心上，你以为这是仁恕吗？你分明是看不起我罢了。”他残忍的揭开了盖聂虚伪的面具，能被鬼谷收为弟子的他二人，本质上何其相似。更何况，这么多年来，难道他还不知道盖聂远比他表现的更为狂妄。

盖聂一脸煞白，不知是羞愧还是震惊。

“这第二件事，”卫庄慢慢倾身，一丝白发垂下，落在他的脸颊边，他越来越靠近盖聂，银灰色的眼睛里波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剑，要割开盖聂所有的秘密。盖聂僵在那里，眼睁睁的看着卫庄贴近他，薄唇擦过脸颊，靠在他的耳边。在巨大的心跳声中，他听见卫庄说，他说。

“你想上我，却懦弱到不敢。”

犹如一声惊雷炸裂在他的耳边，盖聂浑身一抖，愣愣的看着卫庄，原先煞白的脸色慢慢转成青白，要是此时旁人看到，指不定以为这盖聂并非活人呢。他张开嘴，似要反驳卫庄，喉头抖动，却一个字也没挤出来。他眼神空洞，神色茫然，显然是陷入到了过去的走马观花中。他想起小时候那些无邪，想起那段入了死门的日子里，卫庄对他的询问沉默的神色，想起覆灭那一天，卫庄的奋不顾身……

他想起温暖的日光照在身上，却温暖不了他看见那头白发后冰冷的心。

扪心自问，他是想要回到从前吗？他想要小庄成为他的兄弟吗？还是他只是不想成为敌人呢？被高渐离诟病的，他对小庄的处置，到底是因为他不重视他，还是因为他太过重视他以至于不愿去重视现实？他想起雪女哀婉的倾诉，想起他曾无数次想过，如果，那一天在火场里，他和小庄一起被救了出来呢？甚至……如果，七杀门早一点覆灭，会怎么样呢？

这些问题的答案，似乎都藏在他看不见，或说不愿意看见的地方。

卫庄轻笑一声，靠回椅子上，漫不经心的接上了下句话。“别担心啊，师哥。恐怕我也想上你呢。”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把盖聂扯回了现实，他张口结舌，满脸的不可置信和小心翼翼，这倒让卫庄心情好了点，他难得再把师哥耍得团团转。

 “……小庄。”沉默许久，他终于还是把千回百转的心思只化作了这一句称呼，收起了那颇受打击的神色，他看起来面色平淡，除了那疲累的眼神暴露了他实际上遭受了多大的打击之外。“多谢。”

他没说是多谢什么，也没说他究竟明白了什么，但卫庄已经明白了。

卫庄哼了一声，算是接了这句谢词。

盖聂好似还想说点什么，却扶住了脑袋，卫庄正觉不对，盖聂便有如断了线的木偶，倒在了床上。

卫庄大概猜到了他已到时限了。他起身，慢慢走了过去，低头看着离去之前还皱着眉的盖聂，轻笑着伸手抚平了眉间的山峰，又转身回到了桌边，自得的倒了一杯茶，刚坐下来，盖聂就再度睁开了眼睛，呆呆对他说：“小庄？你没事吧？”

卫庄放下了茶杯，心情很好的答道，“无事。”

盖聂松了一口气，看来他在那边也遇到了有趣的事，卫庄瞥了眼天色。

“呆子，我饿了。”盖聂老实的点头，起身去了厨房。

卫庄则在他的背后勾起了嘴角。

还是这个师哥好玩多了。

End

Ps盖聂想问的再有就是求问聂卫二人的事了，不过懒懒的作者是不会让他问出口的！